我驚訝地回過頭，發現葉芊剛才拿在手中的一個玻璃杯碎在了地上。

杯子四分五裂。

“給臉色看還不夠，現在還學會摔東西呢！”我說著毫不示弱地用腳朝身旁的一個大花瓶使勁踹去，“咱倆看誰能摔過誰？”

“那杯子又不是我故意摔的，你幹嗎發這麽大的火呀？”葉芊生氣地問道。

就在這時，“砰”地一聲，大花瓶在清脆的碎裂聲中也像杯子一樣四分五裂。一個本子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，那是一個貼滿“豆腐塊”的本子。那是我和葉芊認識時我的唯一資本，那也是我來闖北京的唯一勇氣和決心。

我默默地蹲下身去。

與此同時，葉芊也跟著蹲下身去。

我在默默翻閱那個貼滿“豆腐塊”的本子的時候，也抓住了在我眼前晃動的那只小小的手。我擡起頭，看見葉芊的眼睛裏晶亮一片，有著那種輕柔的讓人心碎的感覺，這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遙遠的位於漢中小城和葉芊相戀的時光。

我的眼淚忽然間就奪眶而出。

“對不起！”葉芊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。

“沒關系！”我有些難過地說，“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！”

“剛才那個杯子真的不是我故意摔的，”葉芊耐心地解釋說，“我當時看著天花板呢，所以放的時候沒掌握好距離！”

“那剛才這個大花瓶也不是我故意摔的，”我認真地解釋說，“我當時瞅著地板呢，所以沒註意你是故意摔的杯子還是不小心摔的！”

“那我們今天晚上出去吃飯吧！”葉芊建議道。

“那你不吃饃夾肉了？”我問。

“是肉夾饃，”葉芊蛾眉倒蹙，鳳眼圓睜，“給你說過多少遍了，不是饃夾肉！”

“我們還是別爭了，”我呵呵一笑，“咱倆現在就一起下樓去問那個賣那個的！”我本想說饃夾肉，想了想後還是改口成了那個。

“好！”葉芊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
“那等我們弄清這個問題後，”我認真地說，“以後就不要再為到底是那個夾那個還是那個夾那個當吵架的**好吧！然後，我們一起去吃飯，再然後就一起逛會街！”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葉芊忙不疊地說，“很好！非常以及十分肯定特別的好！”

我微微一笑。

我們一起朝樓下的飲食街走去。

街道上，香氣四溢。

在路過西安小吃的攤位前時，我們停下了腳步。

“師傅，您好！”葉芊和聲細語地問那位穿著白大褂的攤主，“你們管你們賣的這個叫肉夾饃呢還是叫饃夾肉呢？”

“叫饃夾肉也對，叫肉夾饃也對！”油光滿面的攤主熱情地說，“這就像小兩口子吵架，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！你以後隨便叫哪個，我都知道你買的是這個！”

攤主說著把手伸向身旁的爐子準備拿饃。

“師傅，您別拿了！”葉芊急忙說道，“我們只是問問，不買的！”

“那請給咨詢費，”攤主嘿嘿一笑，“10元！”

“明早我們再買！”我呵呵一笑。

“我是跟你們開玩笑的，”攤主嬉笑著說，“歡迎以後常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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